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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拗不过心里的好奇,想知道小四的腿治好没有,又不愿入宫,别别扭扭让初桃拿着自己的玉牌去宫里请李宸纾、李宸纶出宫小叙,哪知等了大半日竟是一个也没来,初桃也是好半天才回来。

初桃几乎是瘫在秦歌面前,右眼流下一滴泪,“二殿下,不行了。”

秦歌也是一怔愣,她抓着初桃的肩膀,“怎么回事?”

初桃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秦歌只好让人现将初桃扶出去休息。初桃心悦李宸绍,秦歌是知道的,她也曾旁敲侧击问过李宸绍,李宸绍直言此生只立王妃不纳侧室,秦歌这才歇了念头。

秦歌叫人牵马,将湿浸浸的玉牌擦干悬在腰间,紧了紧精神入宫去了。及近养德宫,秦歌不敢入门,便绕路先去了长乐宫。淑妃的精神好了许多,脸上带着欣喜的笑,眼角却有泪珠,看见秦歌来了热情地招呼秦歌。

秦歌往内殿看,却见李宸纾扶着桌子站起来,甚至还往前移了一小步。白念站在一边,皱着眉头审视地看着李宸纾的双腿。

“好了好了,养病还需循序渐进。”白念将李宸纾按回轮椅上,“这方子还算有效,先这么吃着,我再开一副药浴的方子泡着。”白念将药方交给佛铃,“要想恢复到健步如飞有点难,正常走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淑妃对着白念千恩万谢,甚至想大开库房让白念随意挑选。

白念再拜谢过,“家中有个小妹妹伶俐活泼,娘娘若是赐我一件女儿家玩意儿让我讨妹妹欢喜便是再好不过了。”

淑妃让人从库房去取自己的嫁妆,精致的雕花红檀妆奁打开,里面是一整套金丝攒四色宝石的头面首饰,有簪钗步摇也有镯子项圈,花草蝶鸟栩栩如生,极为细腻精致。

“太贵重了。”白念辞谢道。

淑妃却道:“你治好纾儿的腿我不胜感激,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愿意,这些身外之物但凡我有,但凡你要,我决不吝惜。”

秦歌看惯了淑妃端庄自持,少见如此生动剖白的时刻,“白先生你就收下吧。”

“昭和与白先生是旧识?”

“家父的伤正是这位白先生的师父韩亦慈韩先生调理的,在家中曾见过几次。”

离开长乐宫,秦歌往养德宫走去,她的心突突地跳,她不敢想象里面是怎样的景象,竟然将初桃吓成那副模样。

及至养德宫,秦歌也不知该说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养德宫。一贯冷静自持的惠妃抓着御医的领子歇斯底里,数不清的宫人端着各式东西进了侧殿又走出来,或者说被撵出来,秦歌站在门口都能听见苕溪的斥责宫人的声音。

秦歌缓步走进,敷衍着给惠妃行了个礼。惠妃松开御医,擦擦红肿的眼睛,“郡主来了,是来看绍儿的吗?”

秦歌点头称是,被宫人带去了东侧殿。不过月余未见,李宸绍形销骨立,脸色发青,嘴唇发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口中不断呓语,指甲青紫,手不住地打颤。

“苕溪,这是怎么回事?”

苕溪心疼地看了李宸绍一眼,“二殿下着了风寒,好几日了总不见好,药也喂不进去,御医说,”苕溪擦去眼角的泪水,“御医说只怕是不行了。”

“这么严重?”秦歌暗暗吃惊,李宸绍的身体一直很好,鲜少生病,就连幼时大家一起偷溜出宫玩,吹一晚上凉风,李宸绍也是唯一一个未着凉的人,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重了。秦歌蹲到李宸绍身边,手心都是凉的,手背更是冰冷,额头却是烫的吓人。

“二殿下,我是昭和。”秦歌握着李宸绍的手柔声道,李宸绍却没有任何反应,秦歌紧了紧手,又道:“李宸绍,我是秦歌啊,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

就在秦歌松开手的时候,李宸绍猛地睁开眼睛,攥住秦歌的手,“走,快走!”

秦歌被大力推开,李宸绍躺在床上像是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气,呼吸不畅导致李宸绍的脸涨红,额头沁出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来。

“殿下醒了,快去叫御医。”苕溪喊道。不多时,惠妃跟御医就都来了,诊脉之后,御医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儿子还有救,我儿子还有救,我儿子还有救!”秦歌一掌击向惠妃后肩,将昏过去的惠妃托住,“带惠妃娘娘去休息吧。”

秦歌将御医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殿下现在的状况如何了?”

“回光返照,药石无医啊。”御医低声道。

秦歌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养德宫的了,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御医的话。秦歌不当神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向下倒去,李宸纶适时出现托住了秦歌,“你怎么入宫了?”

“二殿下没救了。”秦歌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一边说话,一边落泪,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只有眼泪簌簌地掉,秦歌偏过头直直盯着李宸纶,“到底发生了什么?二殿下怎么会突然就……”

李宸纶将秦歌带去了紫菱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秦歌。

五年前乌乐公主来朝,柔倪公主远嫁,皇上会显亲近,按北莽规矩从严氏女中选了几个送入宫中待选为媵,自柔倪待嫁便与严氏姐妹居于飞月阁。自柔倪出嫁,余下三位严氏女十分惶恐,她们不止一次向惠妃请求将自己放还归家,都被惠妃拒绝了。当有一个姐妹被皇上纳为妃嫔,余下两人惶惶不可终日,纷纷跪在养德宫外请求归家,惠妃并未同意,不多时,将另一严氏女也送给了皇上。

余下那个叫严梅君,她靠自毁容貌逃过一劫,但惠妃仍不放其归家。她长久地盘桓在宫里,只敢在养德宫走动,生怕“偶遇”皇上,也由此,严梅君与二皇子相识。彼时李宸绍正被惠妃强压着念书,在皇上面前“大放异彩”,他的满心愤懑不得排解,严梅君的温柔小意让李宸绍暂排苦思,而严梅君也妄想二皇子能跟惠妃求情将自己放还出宫,却不想你来我往间竟渐生情愫。

听闻惠妃频频令严梅君服侍皇上,甚至将二人单独留在殿内,李宸绍急了,他向皇上请求迎娶严梅君为妃,皇上欣然同意。

就在严梅君离宫前几日,严梅君失踪了,随后衣衫不整的严梅君在东宫太子殿下的床上出现了,床上一抹红,无须明言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太子根本没见过严梅君,又有诸多人作证,太子彼时正在太子妃的暧嫣苑更换被被宫人失手泼湿的衣裳。

严梅君一醒来千夫所指,她就那样衣不蔽体地跪在东宫正殿正中央,无人替她说一句。严梅君自请离宫出家,再不踏入宫门一步。就这样,严梅君连衣裳也没换就被塞进了离宫的马车。

李宸绍听闻消息快马赶回,奔马直入宫廷,在内外宫交界处截下了严梅君的马车。严梅君在车内不肯下车,李宸绍要撩起车帘,严梅君却以死相逼。二人隔着马车说了几句话,严梅君将李宸绍的玉佩扔出来,催着内侍驱车离开了。

李宸绍缓缓弯腰捡起碎成两半的玉佩,突然朝着马车奋起直追,他攀着马车高喊,“我不介意”,严梅君却是下车,扯开衣领让他看脖颈间的吻痕。

李宸绍别过脸去,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严梅君裹起,语气神情而温柔,“我知道你是受人所害,我不会放在心上。”

“殿下,害我的人是谁?你会为我报仇吗?你会让我以后不再见她吗?你会吗?”严梅君的一个个问题将李宸绍砸晕,严梅君趁此空当上了马车永远的离开了这处伤心地。

李宸绍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他突然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躺了一整晚,任谁来拉他都不走,最后还是李宸纶将李宸绍扛回来的。扛回来的时候身子冷冰冰的,像个死人一样,然后就开始发烫,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身子烫的吓人,却是一滴汤药都喂不进去。

“二殿下真的……”秦歌不忍说下去。

李宸纶叹了口气,“御医苑所有的御医都来过了,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白念来过吗?”秦歌忽的问道。

“你是说给四弟治腿那个,他倒是来过,却没说话,也没说能救,也没说不能救。”

“我去问他。”秦歌往宫门走去。

“我就不去了,近来我母妃操持宫务烦心着呢,我在宫里安分守己也好叫她宽心。”

秦歌快马直追白念,不知在哪路错开了,秦歌已至医馆仍未见白念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