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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大概是想着赶我走之后便将阿闹寄养,接着自己躲进某个不为人知的深山老林等待毒发,然后,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川府灭门之仇结束了,毁伤之毒也结束了。

我花渐离活自己的人生,你川穹过自己的余生,两不相欠,如此甚好。”

川穹听着自己的想法被明堂堂讲出来时,竟觉得自己有些心狠,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

就在川穹想要张嘴说什么时,花渐离又打断了他,继续道:“你先让我说完。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也知晓这一路危险重重。可人活着,不就是为自己的重要之人牵引光束吗?

阿穹,你是我弟弟,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无法否认。

当年当着干爹干娘的面跪在川府许下誓言之时,便注定你我此生会有牵绊,这都是命,你无法违抗。

第一次见你,我便认出了你,这便是你我无法逃脱的缘分。

四年前,我没能守住川府,没能救下干爹干娘,千里迢迢也没救下阿芜,这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所以,四年后的今天,你觉得我会不抓住当前?我会听你的忽悠?我会被所谓的危险吓跑?

阿穹,我花寻就在这里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身边,即使前路危险重重,即使是以性命为当,我必要护你周全。

日后,我还要给你找个心爱的姑娘,看着你成家立业,看着你儿孙满堂,到时候,我可是要当叔伯爷爷太爷爷的人。

这,是年少时的许诺,亦是此生的诺许。

这,既是给干爹干娘的许诺,亦是给你的。

这,亦是我花渐离此生为人处事之道。

所以别的算盘,就早早打消吧。”

川穹听完这番话,心下有多震撼自己都不知晓。

若说四年前的自己是涉世未深,那现在的自己则是江湖老棍了,踏入江湖那一刻,他才知晓人心险恶与民生多艰原来是一对难兄难弟。

人心险恶是因为民生多艰,民生多艰亦是因为人心险恶。

川府之祸已经在他心中敲响了警钟,虽说家仇不可忘,但接下来危险重重,难道真的要将他置于危险之中?

他更知晓,花渐离这番话必是肺腑之言。

一时之间,川穹整个脑子都乱了起来,他看着一脸肯定的花渐离,缓缓垂下脑袋,良久,眼神渐渐坚定,猛地抬起头对花渐离道:“兄长,我相信你。”

短短六个字,便让花渐离由衷地笑了。

他终于肯叫自己了,看来,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地位的,至于心里的疙瘩,日后再慢慢解吧。

不过话说回来,孩子到底是长大了,一句“兄长”便能知晓这些年他吃过多少苦。

花渐离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便回去。”

川穹连忙起身,走到花渐离一旁,笑着道:“好。”

两个相差不大的身影肩并肩向前走去,像极了小时候的背影。

花渐离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难道何吕的心腹也逃走了?方才并未见到他的尸身。”虽然那晚夜色昏暗,但他还是看清了陪在何吕身边的那个人的模样,今日,却没看见他。

“在这种情况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昔日情分,终究在生死面前显得有些淡了。”

“说得也有道理。”

川穹终于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兄长,那晚有两拨人,可是我忘了,我,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之事。”

“居然有两拨人?”花渐离震惊了。

那第一拨人干了什么?难道这毁伤是第一拨人下的?毕竟那晚黑衣人没有明确承认是他下了毁伤。

难道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阿穹,你还记得多少?毁伤是谁下的?”

“兄长,我记不起了,我只记得黑衣人,前面发生的一切,我没有一点点印象,但奇怪的是我为什么能记得是两拨人,却记不起他们是何人?”

看着川穹皱巴巴的眉头,花渐离“刷”地一声合起扇子,“忘便忘了吧,日后终能想起。”

“嗯。”

若此刻的花渐离知晓川穹所忘之事,他可能会祈祷川穹这辈子都不要想起。

可造化弄人,有些事是忘不了的。

当日后的川穹想起这件事的那瞬间,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改变了。

因果二字,无法言明。

等二人回到破庙已是暮色十分,阿闹靠着柱子睡得极香。

花渐离本想撤了结界,却被川穹阻止了,“先别撤。”

看着花渐离不解的眼神,川穹解释道:“有结界在,会更安全一些。”

花渐离想来也是,于是收回了手掌。

指不定那两拨人会卷土重来,有这结界在,睡觉也能踏实一些。

走进破庙,花渐离俯视,看着脸面白白净净,口水都快流到下巴的阿闹,摇着头笑道:“阿闹和你小时候真像,他说话又和我很像,缘分这个东西,可真是妙不可言。”

说完又皱了皱眉头,小声道:“阿穹,我们这一路危险重重,是否要将阿闹带在身边?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尊从本心便可。若你带在身边,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弟弟,也是好事一件。”

川穹踮着脚轻声走到阿闹面前,蹲下身,听着细微的鼾声,看着白净的小脸蛋,脑海中浮现出了他们二人在这破庙里的过往,虽然日子落魄了些,但阿闹每天都乐得跟傻子一样,像极了当年的自己,确实,像极了,像极了……

想到这里,川穹眼眸一转,一脸怜爱道:“阿闹很可爱,比当年的我听话多了,比阿芜也听话多了。

看到他被人追杀,脸上充满的无助、惶恐以及想要活下去的样子,我就想着,如果阿芜当年也能被人救走该有多好。

于是我出手救了他,自此,他就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我,他想给我做饭吃,想给我洗衣,可他真的不擅长这些,每次都把自己搞得跟个小花猫一样,他想尽办法讨好我,生怕我丢了他,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我真的很心疼。

寻哥哥,你说,阿芜是不是还有可能活着?她是不是在某个角落等着我们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