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看着被本教所震撼的陈雪，露出了笑容。
陈雪才几岁，洗洗脑不是简简单单了？
她才见过多少世面？接受了越多新鲜的事情越容易被眼前的繁华遮蔽住双眼。
很少有人能够在踏上旅途之后还记得旅途本身的意义。
他王瑞不相信，陈雪是例外。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不被权力和金钱蒙蔽的人，如果有那么说明他不缺这些东西。
因为只有吃饱喝足了，才有心情思考人生的意义。如果食不果腹，他们想的就只有下顿饭应该吃点啥，而不是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人生在世，有的诸般烦恼只不过是吃的太饱。
“来，我再带你参观一下我教的生活。”王瑞并不想让陈雪在.）.：此多多逗留，这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教堂，万一陈雪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那可就白费这份心思了。
接下来，王瑞带她参观了教徒的生活，不过只是简简单单的让陈雪参观了一下，当然了稍微涉及到一些神圣教廷机密的地方都没让陈雪看到。
王瑞只是简简单单的带陈雪观察了一遍这个分舵，简简单单的让陈雪了解一下神圣教廷的实力。
这也是洗脑的一部分。
等王瑞带陈雪回到教堂的时候，已经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
“陈小姐，这里就是我负责的区域，如果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带你去看看其他的地方。”王瑞彬彬有礼的说道。
“下次？”陈雪没有动。
“明天我还有些事情，所以后续的事情我会派人和你沟通的。”王瑞说道。
“你要放我走？”陈雪不可置信的说道。
“放这个词用的不是很准确，毕竟，我想带你回来随时都可以。”王瑞表情没变，但是话语中蕴含的威胁不言而喻。
“……”陈雪见状沉默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外面天快亮了，我一会儿找辆马车带你回去。”王瑞让陈雪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然后走了出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
陈雪还穿着王瑞给的蓝袍，虽然总觉得身上的蓝袍有一股讨厌的味道，但是陈雪却没有轻易脱下。
找了一处长椅坐了下来，陈雪开始仔细打量一旁的窗户。
她可以确定，面前的这个光芒不是太阳光。
如果是太阳光的话，就算有窗户的阻拦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异样。
所以说，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地下。是圣都的地下吗？
他刚才和自己说的地下世界，是什么意思？
是像小说里写的黑社会还是……
陈雪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了起来。因为身份的转变，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逆来顺受，被疾病折磨的小女孩了。
她痛恨抢走自己父母的魔族，是他们夺走了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但是同时，她也痛恨那些尸位素餐，站在普通人的身上吸血的人类联盟。
自己和姐姐原本本可以好好生活下去的，你知道两个小女孩在联盟办事处查询自己父母的身份的时候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证明的感觉吗？
那个时候，自己的姐姐才12岁，自己也才8岁。
两个小女孩，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前往战场，却连父母的消息都探听不到。
唯一能够联系到父母的地方也无法给予她们帮助，到最后就连烈士子女的身份都没有。
成了没有爹娘的孩子。
就算那个时候她再小却也懂得被抛弃的滋味。
这几年，姐妹二人艰难度日。姐姐外出工作，一直在破旧房屋内的她，内心深处早已被仇恨充满。
如果人类联盟是错的话，那么被神圣联盟厌恶的神圣教廷是不是就是正确的呢？
她止不住的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很快，王瑞走了回来。
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一个灰袍男。
“一会儿，他会带你进城，你直接回家。过两天我有时间了，我回去找你，告诉你我的计划。”王瑞如此说道。
其实，扶植陈雪还只不过是个想法而已。具体的做法还没有想好，这两天还要进行主教大人的计划，这件事只能先放一放了。
“好。”陈雪答应了下来，然后从身上取下蓝袍递给了王瑞。
陈雪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其实实力和自己相差不大，但是她一直没有动手。
一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她身体弱到连觉醒都没有进行，又哪里接触到战斗？
二是她真的对神圣教廷充满好奇，让自己姐妹二人生活困苦的人类联盟，她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么，就提前祝贺我们合作愉快了。”王瑞笑了，这个眼神他熟悉。
这是夹杂了仇恨与欲望的眼神，就算只有一丝也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洗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有欲望有情绪，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
等陈雪和灰袍男一起离开，他看了一下时间。
有一点他没有撒谎，的确快天亮了。
“来人，检查所有的节点和阵法，如果计划明天没有按时进行，你们所有人都得和我一起下轮回地狱。”
陈雪和灰袍人来到了门口，已经有一辆马车正在等着她了。
“陈小姐，请上车。”灰袍男恭敬的说道。
“谢谢。”陈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灰袍男将马车门带上之后轻轻的将车门的锁锁住了。
这个马车当然锁不住陈雪，陈雪毕竟是五阶，但是锁这一下是为了将马车内的出气口堵住。
坐上驾驶位，轻轻的在驾驶座上按了一个按钮，马车内遍悄然释放出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
原本坐在座位上思考着什么的陈雪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沉睡了过去。
王瑞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相信了陈雪。分舵的位置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暴露给陈雪。
里面的东西可以看，毕竟这玩意都大差不差，但是在哪可不能告诉你。
等到陈雪醒过来，估计已经快到圣都了，到时候天都亮了。
还不是只能乖乖的坐车做到家？
开玩笑，有能耐你就拉开窗帘使劲看。
这时，灰袍男也脱下了长袍，取而代之的是普普通通的仆人穿的布衣。
如果不是看到了这一幕，谁又能认出他是神圣教廷的教徒呢？
换好衣服他便出发了，经过了一段长长的隧道，他的车辆凭空出现在了乡间小路上，最后会到了官道上。
而原本顺着那虚无缥缈的契约感应已经摸到了附近的凌空突然感觉到对方开始了快速移动。
“什么情况？”原本以为是那两姐妹被那个吸血鬼的同伴抓起来研究了，但是这个时候出来，难道不是吸血鬼？
毕竟天都快亮了。
为了能够追上对方，凌空将在灵宠空间睡懒觉的小白召唤了出来。
“小白，带我飞。快。”
小白刚睡醒就听凌空不着边际的说他想飞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我是狼不是鸟，你说想飞我就能飞啊？
有病吧？
“翻山！这山太高了。”
嗷呜……
小白一声嚎叫，原本纤弱的身躯骤然变大，从小奶狗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壮硕模样。
凌空翻身趴在了小白的背上，等到凌空爬好，小白一个纵跃便跳到了一旁的光滑的山壁上。
利爪轻易的将岩石划开，不断的在陡峭的山壁上借力，向上飞驰着。
原本得有百米的陡峭山峰，小白几分钟便爬了上来。
“那边！”
凌空指向了圣都的方向。
小白健步如飞，陡峭的地形没有对它造成影响。
只见小白不停的在陡峭不平的山峰之间奔跑跳跃着，不多时，凌空便看到了陈雪的马车。
从高处是看不到什么的，那马车太小了，根本就看不清。
而且马车的驾驶位自带遮风挡雨的挡板，根本看不到驾驶位。
“凑近点。”凌空喊道。
虽然他名字里带个空字，但是不代表他就喜欢飞，奔跑在山峰之上对他来说还是非常刺激的，不由得大声喊了出来。
小白听到了凌空的声音，纵身一跃从山峰之上跳了下来，灵活的身体不断躲避着迎面而来的各式各样的树木。
不过还是没有落到官道上，小白在半山腰处找到了一个盘山道。
说是道其实窄的很，小白雄壮的身体都有些装不下，不过只是落脚的话还是足够的。
凌空从这里望过去，这才勉强看清楚。
“那个是人类吗？”凌空向小白问道。
只凭外表，凌空肯定认不出来，所以问问小白能不能用鼻子闻出来。
不过，这就是凌空有些异想天开了。
就算灵兽的鼻子这么好使也没用啊！跑这么快，又这么远，这能分出来个什么？
“跟着他！我们不过去了。”凌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想再看看。
这条路的尽头是圣都，废了半天劲，过来又回去，肯定有他的道理才对。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此时凌空已经跑在了官道上。
没办法，圣都附近是平原，而且村庄和稻田众多，只能从道上跑。
不过天快亮了，为了不让小白吓到路人，凌空只能自己下来跑了。
不过人怎么跑得过马啊？
好在路上总能遇到前往圣都的马车，总有好心人能答应凌空稍他一程。
不过，陈雪的马车跑的飞快，凌空很快便被马车远远落下。不过好在马车始终都在凌空的视野中。
等到太阳从天边升起，凌空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圣都那富有年代感的城墙了。
在城门口和好心人道别，凌空一直跟着马车来到了陈雪家门外。
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敲响了大门。
凌空没有凑近远远的看着马车进去不久就出来了。
“妈妈，你看，偷窥狂！”
“乖，不要看，会长针眼的。”
在一旁小孩子的话语中，凌空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个行为似乎有些变态。
我连兜帽或者面具都没带，就学人家玩跟踪，可不得被当成变态嘛！
什么？带了为啥就不是变态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我？你好像更变态吧？
看着马车即将从面前经过，凌空装作没有发现马车的样子，突然从小巷中蹿了出来。
“吁！”
那个车夫也是老司机了，为了防止这种鬼探头的事情发生，他早就控制好了速度。
“没长眼睛啊？走路不知道看道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凌空赶紧道歉，然后离开了。
对于那个车夫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情，当然不会在意。
不过凌空却已经探到了车夫的虚实。
人类，修炼者，三阶。
黑暗生物的等级不好分辨，但是没有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人类修炼者更好分辨。
不过城防军应该看不出来的，城防军和他一样普遍都是三阶。
当兵的一般没有天赋特别高的，都是普普通通的群众。
不过这不代表军中就没有强者，天赋高的人只是不在最底层而已，等修炼到一定程度下到基层怎么都会安排个小官什么的。
总不能浪费了这天赋吧？
不过让凌空意外的是，凌空在马车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果然，下一个转角，墨宇从一旁的阴影处缓缓现身。
“你认识那个叫陈雪的？”墨宇开门见山道。
“算是认识！”凌空也不知道他到底了解了多少，如实回答道。
“他是神圣教廷的下一步棋，现在他们正在拉拢她。”墨宇语出惊人道。
“什么？”凌空原本以为是那个死去的吸血鬼的族人来报仇什么的，但是怎么牵扯到了神圣教廷？
还是说，神圣教廷就是那个吸血鬼背后的人？
“我会向家族报告这件事，马上就会有人将这里彻底监控住。”墨宇虽然在联盟里没有官职，但是他爹是最高议员之一，凌空一点都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光监控多没意思？我去做说客，来个反客为主怎么样？”凌空问道。
“你是说……”
“我觉得有操作空间。”凌空笃定道。
“行，但是我还是得想上面汇报一下。”墨宇没有将自己在神圣教廷分舵听到的事情告诉凌空。
或者说，本就不应该告诉他，不过对于凌空的提议，他还是很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