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长相憨厚的少年望着在书桌前认真记录的陈年，露出一丝茫然。
“师父，您每天都在记着什么？”
“您来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每天都是记记记，咱们王府外院，有这么多东西需要记载吗？”
陈年闻言抬头，露出笑容，“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记？这样有一天真的用到记载的事情或者东西的时候，岂不是手到擒来？”
脸上笑着，陈年心里却是苦。
来到王府的三个月，做了三个月的客卿长老，这外院的事情是都摸清楚了，可内院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
这三个月除了打探，就一直给王府的人看孩子了，而且还不是真正姓王的孩子，打探不到内府的一点消息。
你说潜入？
不行，先不说王府的实力如何，绝对有和他一样的合体境界坐镇。
再者，以他现在掌握的这些技术，全身而退的把握只有八成，想要完全不被发现调查里面信息的成功率只有不到五成。
这样的成功概率，他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冒险，所以还是慢慢的在外府风等待吧。
“哦，这样啊。”
“哦，对了老师，我听小英他们都在夸你。”憨厚少年呆呆愣愣，看上去不太聪明。
“哦？夸我什么？”
“夸你苟，他们你最苟了，说苟是形容人最好的词汇，那是不是我也很苟。”
陈年闻言满脸黑线，想起了那些排挤少年的同龄人，心中无语。
“我教导你的武学学习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到了七重了。”
“不过按照师尊的要求，现在我对外只说四重。”少年点头。
“好，石头，你做的很好，但如果有人问你怎么到的四重，该怎么说？”
“运气好，侥幸，我突破了十几次都没成功，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功了。”
“对，就这么说，做人绝对不能太实诚。”石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陈年看到他这副老实的模样，叹了口气，心道只能帮助这孩子到这里。
孩子名为石头，今年十二岁。
天赋一般，但十分憨厚，甚至可以说是憨厚到有一点傻。
正是因为如此，他被别的同龄人排挤，随后被分配到了同样被排挤的他的身边。
没错，十个客卿长老之间也是有竞争关系的，只有四名客卿长老能够进入到内府当中。
而这选拔不单单是要依靠在管家的评价，还有看他们为家族做了多少贡献，比如培养出了多少优秀的外族弟子。
说实话，别的客卿长老都有三四个弟子，只有他有一个弟子，但这也是陈年愿意的，毕竟接触的人越少，他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小。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
“进。”
王东管家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对着陈年恭敬开口道：“陈长老，近来可好？”
“很好，都已经习惯了。”陈年憨厚一笑。
王东平日里来的次数不多，就算过来的话，也是说一些事情，这一次也不意外，但意外的是他说的事情。
“陈长老，最近要举行一次小辈的测试，也就是小石头要和他们同期孩子去测试。”
“测试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不伤和气的项目，可能还有对战。”
他缓缓开口，说到这里声音一顿，略有严肃地说道：“这对您来说，对客卿长老来说，也算是第一次崭露头角了，这孩子的表现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您接下来几个月在这里过的舒适不舒适。”
陈年愣了一下，“这么快？”
他早就听说了，客卿长老五年换一批，每年都会排除两个，但没有想到才短短三个月就开始了，测试的时间实在是太快了。
看来是他唐突了，王家可是三大家族之一，怎么会让他这样的人随便在其中苟等级。
“知道了。”
“多谢管家提醒。”
王东走了，屋子里回归了寂静。
他望着憨厚的石头，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要教导这孩子什么东西？
以他的水平，想要让石头压制那些孩子一头简直易如反掌，而且有无数种方法。
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要教导石头多少。
教导石头什么东西。
阵法？
当时入王家的时候，他展示的就是阵法，不过石头这孩子舒适是有些拧巴，有些愚钝。
没错，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笨了，这家伙更笨。
那就换一样吧。
“石头，你想不想出人头地？”
“想。”石头一直在旁边听着，心中对于测试的事情有些期待。
毕竟还是少年，哪个少年不想横刀立马？
“等过两天测试，我准许你用全力，而且为师还会教导你更厉害的手段，让你成为第一名。”
石头没说话，但双眼闪烁的光芒确实兴奋。
陈年满意点头，又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对着他招了招手。
石头好奇地来到陈年的身边，随后就是陈年的低声细语。
石头表情眼神认真，不停点头，而陈年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满意。
“走，现在我们就进行特训去！”
“到时候你进入到了内府，别忘了为师就行！”
“好，师父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可能忘记你，不单单是我，就算师父你再有别的徒弟，他们也和我一样不会忘记你。”
“为什么？为师这么特殊吗？”
“因为您苟！”
“您是我见过最苟的师父！”
陈年嘴角抽搐，“石头，以后不准说苟，这不是好话！”
“啊？为什么？小英他们都说这是夸奖您，说他们的师父也天天这么夸您！”
“他们是在阴阳怪气。”
“啊？什么叫阴阳怪气？”
陈年：“……”
“算了，我们去特训。”
四天后。
外院的演武场上。
三十多名少年少女站在一起，表情严肃。
在他们的身后便是这一次的十个客卿长老，陈年站在最后的位置，懒散地打着哈气。
他望着被管家率先叫出去了几个少年少女，他知道要开始了。
你说什么开始？
当然是他开始打探天壤泥的开始，只要石头成功拿到第一名，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