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面，两个人的说话声，被外面围观监控视频的警察们，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早已提前准备好电脑，只要苏军一开口，他们便会迅速地记录下来。
郑警官对着身边的同事说道：“这个林暮蝉还挺有魅力的，早知道把她请来，能让苏军松口，我早就去请她了。”
林暮蝉看着苏军，诚恳的说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苏军咧咧嘴，苦笑的问道：“林主管，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像我们这样性格的员工，难道就活该受到职场霸凌吗？”
林暮蝉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着苏军，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是一个腼腆害羞的人，但是，我又不是一个傻子。”苏军继续说道：“我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的，刚开始被分到沈心悦的部门时，她还很正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会将自己心中的不悦，尽数撒在了我们这些普通员工的身上，对我们进行人格侮辱和无端咒骂。”
“有职场霸凌出现，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上报公司呢？”林暮蝉蹙眉问道。
“上报给谁？李静吗？好多事情，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触及底线，她也懒得管我们。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沈心悦不简单，跟高层领导牵扯不清。李静，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她又怎么会为了我们，去得罪沈心悦和她背后的男人呢！”
林暮蝉一时语塞。苏军说的男人，估计是陈过吧，原来李静早就知道沈心悦和陈过的关系了。
苏军想了想，接着又继续自己的话题，“我记得有一次，为了处理好闹事员工的事情，沈心悦把我带去了，她为了安抚那个员工的情绪，竟然让我跪在人家的面前道歉，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到这里的苏军，拳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看样子，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所以，你才选择动手的吗？”林暮蝉按照耳机里郑警官的话，引导道。
苏军冷笑一声，“让我最终痛下杀手的那一根稻草，是我们部门即将举办团建的时候，她为了能尽快交差，让我一遍又一遍修改活动方案，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错了，她都要我从头再来，她折磨我一夜都没睡觉。”
林暮蝉愣住了，那个给自己留下美好回忆的团建活动，背后竟然有着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个团建活动，不仅成了压垮苏军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沈心悦车祸的导火索。
“林暮蝉，继续问他，是如何实施犯罪的。”耳机中传来郑警官的声音。
林暮蝉回了回神，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苏军，这些都不是你动手杀人的理由啊！你为了出气，将自己陷入囹圄之中，你做事之前，就没有多多考虑自己，考虑家人吗？”
苏军笑笑，“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的，哪里来的家人？就因为这样的成长环境，所以才形成了这么一个软弱的性格。”
“你......你是怎么......”
望着面前欲言又止的林暮蝉，苏军弯了弯唇，“你是想问我，是怎样计划实施杀人的吧？”
林暮蝉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