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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家一家老少往山里赶的时候,驿站这边,忙了一晚上的高捕头他们,正在清点人数。

他点了好几遍,确认就是谢家的人跑了。

其他的犯人都还在。

这该死的谢家人。

就算夏蝉给了他解药,也不能阻止他对谢家人的憎恨。

他身为负责押运的捕头,犯人逃跑那是重罪。

尤其是对方还有一个成年男人的情况下,这更是罪加一等。

“高头,咋办?”

刘华跑到高捕头面前询问:“这犯人跑了,我们要上报吗?”

或许是因为记昨晚高捕头不让他去上报的仇,所以现在明知故问了一下。

听着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高捕头也不给刘华好脸色。

“你觉得呢?”

他睨着身边的刘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觉得要不要上报?”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下属心中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他是想取代自己,取而代之当捕头。

这不,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犯错呢。

刘华浅显的心思被看穿,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是,我就是问一下高头,要不要上报?”

“这上报,要怎么上报?”

刘华现在是把全部的事情都推到了高捕头的身上。

高捕头呵了一声。

“如何上报?”

“如实上报。”

他说着叫来了驿站的传信人,让他快马加鞭,去长安城报信。

“反贼谢临突然醒来,放火烧驿站,劫走谢家一干囚犯。”

驿站的传信的,就是专门负责报信的。

这是他们的职责。

收到了高捕头的话,立刻去牵马。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驿站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马匹,此刻正奄哒哒的趴在地上。

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

报信人连忙跑去回禀高捕头这件事。

“什么?马全都起不来了?”

高捕头出声。

一边在树下调养了半宿的朱强,听到声音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夏蝉那女人下的毒。”

高捕头嘶了一声。

下意识的距离报信任远了一些。

夏蝉那人邪门得很,没有人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给人下毒,也不知道她的毒会下到什么地方。

所以对于可能接触过夏蝉碰过的东西的人,高捕头那绝对是敬而远之的。

这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一边的朱强看着高捕头那如此没出息的样子,想到了自己被夏蝉算计的屈辱,朱强一口老血哽在心头。

这仇他一定报!

夏蝉那个女人被他逮到了,他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原本流放的队伍里,不少的人对夏蝉很不满。

他们觉得大家都是犯人,是一样的流放犯人,为什么谢家就能有板车,夏蝉也从不被官兵打?

刚才听官爷说谢家的人逃了,他们还暗暗高兴。

要知道大庆的法律,那是不逃跑,可能还会留下一条命。

但是一旦犯人逃跑了之后,那被抓到就是砍头的,绝对没有任何生路可言。

这谢家的人聪明一世,却如此的糊涂?真是笑死人了。

队伍里的犯人们起初还在心里嘲讽夏蝉他们。

但是伴随着日头升起,官兵们还没来给他们解开手上的手铐与脚上的脚镣的时候,他们就急了。

尤其是高捕头那边已经下令准备赶路了。

“官爷,这手铐还没解呢!”

有人急了,叫出了声。

高捕头正好在这附近,听到这说话,他冷笑了一下,抽出了挂在腰上的鞭子,一鞭子甩到了说话的那人的背上。

“想解开手铐?那你怎么不说让我找个八抬大轿来抬你?”

“你们还以为你们是王孙贵族吗?你们现在就是阶下囚,还敢对老子指手画脚的,老子打死你们都不用上报。”

高捕头一阵骂骂咧咧。

那被骂了的犯人傻眼了。

不是,这之前不是在上路之前都解开的吗?

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

他们这是故意不去想,是谁为他们争取来的解开手铐,脚镣的机会的啊。

都是成年人了,还心存幻想,觉得这些官兵是好人?

在高捕头的勒令下,没有一个人敢再吭声。

老老实实的戴着枷锁往前走。

敢不配合?沾了凉水的鞭子就会落到后背。

高捕头押着人继续按照既定的路程赶路。

至于谢家的人逃跑的事情,他也安排了人去报信。

这个驿站的马趴窝了不要紧,走路到前面一个驿站去骑马就行了。

至于朱强,则是在原地又缓了半天,这才起身回长安,回去找台子复命了。

中午的时候,夏蝉他们已经翻过了一座山头。

没怎么爬山的一家老小都累得不行。

登上了山顶后,选了一块树荫下的平地,让他们坐在那儿休息。

谢临去看方向去了。

夏蝉从诊所里取出一桶桶装水,再拿出了几个杯子,让她们轮流喝水。

因为知道夏蝉会隔空取物这一门武林绝学,所以她能拿出什么来都不奇怪了。

就是她拿出来的这个东西怪好的。

她们还从来都没见过。

“婶婶,这是什么呀?”

谢大嫂的女儿跟谢二嫂的女儿,两人盯着透明的水壶,别提多么的好奇了。

夏蝉颇为费劲的想了想,才开口:“这是一种装水的容器。”

“它好漂亮。”

“透明的,像琥珀。”

小姐妹二人爬这一座山的时候都是自己走的,她们的脸颊红彤彤的,脸上也布满了汗水。

只是那满是汗水的脸上,却也带着笑意。

那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笑意。

夏蝉笑着摸了摸她们姐妹两人的头发。

另一只手中摸出了一盒巧克力。

“拿去给太奶奶,奶奶姑姑弟弟他们分了,一人吃一颗,吃多了牙疼。”

“婶婶,这是什么呀?”

两个小姑娘看着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糖,金色的糖纸好像黄金。

“这是黄金做的吗?”

“这个要怎么打开呀?”

她们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打开。

夏蝉笑着将巧克力外面的那一层包装纸揭开,露出里面黑色的小圆球。

姐妹两人一起哇了一声,眼睛圆圆的。

“黑色的。”

“像屎壳郎。”

夏蝉:……

这个形容,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一边的谢家人也都因为两个孩子的话而忍俊不禁。

“你们两个丫头。”

谢大嫂与谢二嫂也笑着走了过来:“弟妹,这些吃的你先留着,别惯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