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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一大妈只能耐心劝说易中海。

“老易,我知道你生傻柱的气,傻柱最近也确实不像话。”

“但是,你想啊,咱们这么多年,在傻柱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

“当年,为了傻柱,你以上面要核查出身为理由,吓走了何大清。”

“为了把傻柱跟何雨水拉扯大,咱们也花费了不少心血,花了不少钱。”

“每次傻柱在大院里闹事,不都是你出面帮他平息的吗?”

“还有傻柱这次进笆篱子,你可是把家里的老底都拿出来了。”

“还有,咱们两个现在年纪也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天醒来就不能动弹了。”

“就算是想再找个能给咱们养老的人,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

“我看啊,你就消消气,跟傻柱好好谈一谈。”

“相信傻柱能够迷途知返的。”

一大妈的话句句戳中易中海的心窝子。

他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让他进来吧。”

一大妈连忙站起身,走到堂屋里,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缓缓拉开门。

门外的傻柱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见到一大妈第一句话就是:“大妈,您在干啥呢,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是傻柱啊,大妈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了。”

一大妈说着话,眼睛着落在傻柱手上的三条鱼上,眼睛顿时亮了,眉开眼笑道:“你看你这孩子,来都来了,还带这么多礼物干什么。”

傻柱进到屋里,把鱼交给一大妈:“看您说的什么话,易师傅就跟我亲爹似的,他老人家生病了,我上门看望,能空着手吗?您说得出,我做不到啊,要是传扬出去,让外人怎么看我傻柱?”

“是是是,傻柱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快进来吧,你易师傅早就等着你呢!”

一大妈拎着鱼,快步走进里屋,扬起手中的鱼,让易中海看。

“老头子,看到了吗,傻柱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

易中海心中的那点怨气消失了不少,坐起身体,扭头看去。

“好肥的三条鱼啊....不过....”

易中海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陡变,抬起头盯着傻柱问道:“傻柱,这不会是你从阎埠贵家搞来的吧?”

“易师傅,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合着全京城,就能他阎埠贵家有鱼啊。”傻柱的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愤怒:“这可是我刚从朝阳菜市场买回来的!”

三大妈见傻柱生气,瞪了易中海一眼:“老头子,傻柱好心好意买了礼物来看你,你胡说什么呢!”

易中海也意识自己好像过分了,冲着傻柱轻轻点点头,澹澹的说道:“坐吧。”

“好嘞。”

傻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特意把手掌放在了膝盖上。

果然,三大妈一眼就看到了,惊讶道:“傻柱,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被开水烫着了。”傻柱说着话,吸熘着嘴。

其实这会他的手掌已经不疼了。

“哎呀,看看你这孩子,手掌烫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儿呢!”

一大妈怜惜的摇了摇头,转身从从抽屉里取出红药水,用棉签给傻柱涂上。

“没有娘的孩子,就是可怜,以后你遇到这种事,还得跟以前那样,来找大妈,记住了吗?”

“嗯嗯,记住了,一大妈,你就跟我亲娘似的。”傻柱面带感动。

一大妈伸手摸摸他杂乱的头发,叹一口气:“你这孩子....”

“咕噜,咕噜。”

她突然听到傻柱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奇怪的问道:“这会都已经快晚上七点了,你还没有吃饭?”

傻柱捂着肚子苦笑道:“还得过两天,才能发工资,我忘记这事儿了,为了买这几条鱼,把钱全花光了。”

一大妈闻言一阵埋怨:“看看你这孩子,手头没有钱,还想着给你易师傅买礼物,你啊,你啊,真不知道让我说你什么好。”

嘴里埋怨着,心中却是美滋滋的,傻柱能这样做,足以证明在他心中,易中海还站着重要的位置。

一大妈给易中海使了一个眼色,易中海神情不变,依然板着脸。

“大妈,看你这话说的,当年我那死鬼爹,丢下我跟雨水跑了,是你们老两口把我们拉扯大的,对于我何雨柱来说,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就算是我穷困潦倒,只要有一口饭吃,就不会忘记你们儿来。”

傻柱那激动的神情,那激昂的语气,那恰到好处的挥手臂,让易中海的脸色彻底发生了变化。

他坐直身体神情激动:“好,傻柱,你刚才的话,足以证明我易中海没有看错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老婆子,去给傻柱做一碗二合面面条,里面要窝一个鸡蛋。”

傻柱闻言忍不住吞咽口水,嘴里却说着:“使不得,使不得,我今天是来看望易大爷的,再吃你们的饭,我好意思嘛!”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一大妈嗔怪他一眼,扭身出了里屋,进到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傻柱看着她的背影,神情潸然:“一大妈,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易中海冲傻柱招招手:“坐,大爷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我听着。”傻柱乖巧的坐下来。

易中海端详傻柱片刻,长叹一口气:“傻柱,你是个好孩子,易大爷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家孩子看待,只是最近你做的那些事情,让我实在是太失望了。”

“易大爷,我....”

傻柱想解释,被易中海打断了。

易中海神情凝重:“大爷知道,你喜欢秦淮茹那个女人,但是大爷要告诉你,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当年聋老太太活着的时候,经常说秦淮茹是个狐媚子,你想啊,聋老太太多精明的人,她那双眼睛看过多少人,多少事儿,能看错吗?”

“易大爷,小秦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是迫不得已。”傻柱最听不得别人说秦淮茹的坏话,也就是易中海,换成别人,这会他已经一个大逼兜子招呼上去了。

易中海瞪大眼:“你听我说完,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贾东旭娶了秦淮茹,当年我想着秦淮茹是个农村小姑娘,生性淳朴,手脚勤快,而贾张氏不好伺候,跟贾东旭结了婚,贾家的日子,能过得红红火火的。谁承想,我是看错了眼,那个秦淮茹太有心机了,不但早早的害死了贾东旭,还把我也骗住了,成了我的徒弟。整天打着我的旗号,在车间里耀武扬威,偏偏她确实是我的徒弟,我也没有办法辩解。”

易中海说话的时候,傻柱好几次就想打断,见他话音落了,迫不及待说道:“啥?秦淮茹害死了贾东旭,不会吧?”

说完,他扭头看看门外,见一大妈没有进来,这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说道:“易大爷,我听到风声,有人说是你为了得到秦淮茹,故意害死了贾东旭。”

其实,在传言中,易中海已经跟秦淮茹好上了,两人之间的事情被贾东旭察觉了。

贾东旭要到轧钢厂领导那里去举报两人,被秦淮茹知道了。

为避免奸情败露。

两人合谋害死了贾东旭,

可是。

秦淮茹在傻柱的眼中,就是一朵纯洁无比的白莲花。

她怎么会跟一把年纪的易中海好上呢!

所以,傻柱便把“罪名”全部都归咎到了易中海身上。

“咳咳咳!”

易中海闻言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面色涨红,几乎喘不过来气,傻柱见状,连忙上前轻轻锤打他的后背。

好一阵子,易中海才算是缓了过来。

他声嘶力竭道:“污蔑,这是污蔑!我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四合院的道德模范,一辈子清清白白做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寡妇搞在一块呢!更何况那小寡妇还是自个的徒弟。这是那些眼红我的人造的谣。傻柱,你千万不能相信。”

“不信,我当然不信。”傻柱连连摆手。

对他来说,易中海就是他的父亲,秦淮茹就是他的媳妇儿。

易中海要是跟秦淮茹好上了,那不是扒灰吗?

绝对不可能!

被傻柱打了岔,易中海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絮叨秦淮茹的不是了。

他看着傻柱,长叹口气:“傻柱,我跟你大娘年纪都大了,说不定哪天就不能动弹了,我们一直把你当成儿子看待,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傻柱稍稍愣了一下。

他确实感激易中海这些年的帮助,嘴头上也常说把易中海当成自个的父亲。

可是,他的父亲何大清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并不想真给自己找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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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傻柱想着该如何拒绝易中海的时候,一大妈端着二合面面条进来了。

喷香的面条让傻柱忍不住吞咽口水。

“孩子,饿了吧,赶紧吃!”

傻柱接过饭碗,扒拉两口面条,咬一口鸡蛋,整个人舒服的眯起眼睛。

他突然悟了。

易中海每个月工资九十九块钱,这些年肯定攒下了不少钱。

而且,易家还有三间房子,家里一水的实木家具。

要是帮易中海和一大妈养老送终的话,这些东西将来肯定都是他傻柱的。

想到这些,傻柱不再犹豫了。

站起身,拍着胸脯子保证道:“易师傅,一大妈,你们就放心吧,等你们老了,我傻柱来给你们养老送终!”

听到这话,多年来压在易中海心口窝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走了。

他的病似乎在瞬间痊愈了,从床上跳下来,笑着拍拍傻柱的肩膀。

“好,好,好,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这些年我易中海没有看错人!”

“你放心,我也不会亏着你。”

说着,易中海压低声音:“我这些年攒下了一大笔钱,存折藏在一个只有我跟你一大妈知道的地方,等我们百年之前,会把存折和密码交给你,当做你伺候我们的报酬。”

不得不说,易中海还是很鸡贼的。

他深知再深厚的感情,也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要伺候两个老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他也没有完全相信傻柱的话。

傻柱一天不离开秦淮茹,就有被秦淮茹迷惑住的危险。

除非用物质来诱惑傻柱。

易中海那些钱,其实早就花个七七八八了,只是傻柱并不知道。

听到有一大笔钱,傻柱暗自庆幸自个作出了英明的决定。

有了这些钱,他跟小秦姐姐,肯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屋内,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怒吼声。

“那个杀千刀的,偷了我家的鱼,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在海子里钓的,用来给我儿媳妇儿补身体用的。”

一阵吵闹声过后,隐约有傻柱的名字沿着窗户缝隙,被风吹了进来。

进到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易中海脸色大变,双眼紧盯傻柱:“你,你刚才那三条鱼,是偷阎家的?”

“当然不是,那是我自个买的,阎家丢了鱼,管我什么事情!”

傻柱清楚,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易中海看到傻柱的样子,心中已经明白个七七八八。

一阵子不见,傻柱的花花肠子好像变多了。

那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能不能当真呢?

好在刚才留了一手,用存折勾住了傻柱的心。

就算是为了那些钱,傻柱也会给自个养老的。

这样想着,易中海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傻柱啊,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易中海起身送客。

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谁啊,这么没有礼貌,进别人家里,不知道敲门吗?”

一大妈生气的站起身,走到堂屋里。

只见阎埠贵带着阎解成,阎解放,阎解娣,三大妈冲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住户。

“诶诶,老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老易现在不当三大爷了,你们就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面对一大妈的怒斥,阎埠贵却是看都不看一眼,挥了挥手:“孩子们,给我搜!”

阎解成,阎解放和阎解娣三人冲进屋内便翻找了起来。

一大妈想拦住他们,却被三大妈抱住了。

只能扯着嗓子吆喝:“老头子,快出来啊,阎埠贵他们来抄家了!”